江卓鸣顿了顿正在碾药的手,面色深沉:“我希望他可以活得久一些,毕竟他把大齐治理的还不错。他若垮了, 朝堂必定大乱。”

凌斓深吸一口气。这句话的背后, 隐藏了多少朝堂上风云暗涌。权力更迭,向来伴随着血雨腥风。

自被抓入匪寨,后又衣不解带地照顾身受重伤的燕小山,连日来没能好好休息, 尽管江卓鸣神情专注, 此刻凌斓仍看到她脸上有一丝难掩的疲态。人似乎也老了好几岁。平时,她再繁忙, 也很在意自己的仪容,是个精致爱美的女子。

有时候,凌斓会好奇,江馆主到底什么年纪。但是女人的年龄这么私密的问题,她还是不敢随便问的。

回到沉香苑,言颂正在看书。凌斓瞥了一眼,那书上画着人体各部位穴位图,言颂正在认真地钻研。他一回来就是这个状态,看来是立志要成为大夫了。

凌斓有一丝欣慰。

此刻言颂看的是人手臂上的穴位图。

“内关、孔最、天泉这些,你都找得准吗?你这样光看不行,你得练。”凌斓卷起一只袖子,露出手腕,“不如,你拿我练。”

言颂握住她洁白的手腕,盯着看了一会,抬起头笑得一脸纯白无邪:“人身体上还有很多穴位”

“身上可不行!”凌斓马上领悟到,捂紧了自己的衣襟。

言颂依然摆出一脸正直:“江馆主说,在大夫眼里,病人的身体没有性别之分”

“去你的没有性别之分,”凌斓笑着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病人。”

言颂抓着她手腕,一把将她拽进了怀中。

下雨了,叶筠慌乱地在院中收拾曝晒的药草。李昱跑过来为她撑伞,将她拉到回廊,自己冲进雨中,替她把那些药材都收起。

“谢谢你,”叶筠掏出自己的手绢,给满脸雨水的李昱,“擦擦脸。”

李昱接过那帕子,很珍惜地收起来藏进怀中,嘴角漾起温和的笑意:“这个,我就不还你了。你欠我一条帕子,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