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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某种黑漆漆的液体倒在裂开的伤口上时,他缩了下手指。

“疼不疼啊?”谢时玦这会儿的眉毛拧得比段行玙本人还紧。

终于上完了药,谢时玦小心地捧着他的手,缠着大夫多问了几句话,出门后又重复着大夫说过的注意事项。

段行玙有点想打断他,又有点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于是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絮絮叨叨。

那天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奇妙的平衡点上,谢时玦偶尔会从后面戳他的肩膀跟他借毛笔,偶尔会借了他的策论来讨论一番,但两人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也再没有人在他的身旁坐下,为他剥一碗虾。

确实是回到以前了,但也总隔着些什么。

段行玙心里不上不下的,也不知怎的,总觉得不怎么舒服,只不过策论的事终于有进展了,他一时也顾不上多想。

掌正突然亲自传他到清平阁,问他关于策论的若干细节。

段行玙虽然不知道掌正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他也不含糊,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一遍,也说了先前没有声张是因着没有证据。

不料掌正对比了段行钦提交的策论和段行玙这段日子以来的策论,发现文章行文相似,就连避讳也一致。

段行玙的文章是很典型的议论文三段式,总体是总—分—总的结构。

而避讳则是段行玙为避外祖父的名讳,都会以“市”代“城”,因此行文中免不了出现一些和实际地名对不上的称呼。

段行玙的避讳是受了母亲的影响,而段行钦自然是不避讳“城”字的。这对段行玙来说已成习惯,他也未想到这一层,也惊讶于夫子们竟然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