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不嫌脏一把抱住小兽就往回冲,瓢泼大雨浇了她一头一脸,她怀抱着一个热乎乎的小团子,听见那小团子极其微弱的,带着颤音的最后一声唤:

“喵……”我以为夫人不要我了……

房间中熏着沁雅的淡香令人心旷神怡,绫罗软绸丝滑洁净,然而床上的姑娘却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湛蓝色的眸子掀起骇人的狂风巨浪。

云秋儿大叫一声刷的坐起来,恍惚的睁开眼睛,嘴里还说着执着痛苦的梦话:

“求求爹别打了!别打了!我嫁!”

一睁眼看见素色的屋子,云秋儿眯着眼睛冒着虚汗看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在离恨天,早就已经离开了药神谷。

“呼——呼——”

她一下子失了力气又倒回床上,散乱的发丝被冷汗浸湿凌乱的贴在雪白的脖颈上,像是雪白的瓷器上的黑色裂痕。

一动不动躺了好一会,云秋儿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捂住了脸,指缝间泄露出丝丝的痛苦啜泣。

她又做那个噩梦了,梦中的她再一次被只把她当道具的爹用拳头揍倒然后塞上花轿嫁给那个废物重霄。

自从知道自己的娘是个身份下贱的妓/女,云秋儿才明白为什么爹爹一直对自己拳脚相向,为什么只是把自己当作献祭给魔族的随时可以牺牲的祭品。

他根本不管她随时可能在魔族丧命,只因为她是妓//女生的孩子。云秋儿哆嗦着抱紧自己,恍惚记得自己跪在门口三天水米未进求爹别让她嫁,可是最后她被爹一脚揣在肚子上,铁饼一样的巴掌直接将她扇昏了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穿着嫁衣坐在了轿子里,没有人会在乎她,她只能自己为自己挣一把,所以当逃婚被阮安安撞破的时候,她毫不手软的就想要毒死她。她是药神谷的人自然精通药物,可是每想到眼看着阮安安要死了居然又醒过来然后说替她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