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蓝袍的俊美修士斜靠在一棵大树树枝上,衣襟微敞。
他将一只手枕在自己脑后,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了一张传音符。
青年温和的声音传来时,陆鸣空捏着符箓的手颤了一下。
他原想用调侃的语气同沈在水说,日后若是有了道侣别忘了师叔,但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最终也只回了一个“好”字,便匆匆切断了联系,他怕多说一句,会忍不住说一些其他不该说出来的话。
陆鸣空手指微微攥紧,传音符在他手里瞬间散作了飞灰,消失殆尽。
接着他将腰间挂着的酒壶取下来,揭开壶塞,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昔日喝着甘甜辛烈的酒,如今品尝起来竟然只剩苦涩。
只喝了两口,陆鸣空便不喝了,酒壶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天上的日光有些刺眼,穿透树叶间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有光,另一半被树叶遮挡,从而显得神色不明。
他伸出手,挡了挡那刺眼的日光。
沈在水收到陆鸣空的传音后,转身去了碧岫峰。
与天虞峰不同,碧岫峰天寒,终年落雪。
即便现在是长夏,碧岫峰上也依旧覆了一层银白。
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带起青衫一角。
沈在水在容璟的洞府外等了一刻钟,洞府的石门才缓缓打开。
而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玉冠束发,容颜淡漠的白衣男子。
那人走出来的一瞬,周围空气好像都凝滞下来,也更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