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安冷眼看着,舌尖被热茶烫得发麻,搁下杯盏,将信件递了过去,待他看过,才开口:“此行邙山,说远不远,路上却是纷乱,你随她征战过几年,当是熟悉那边儿,且领我去。”
她眉目疏离至极,将满腔不满压下,好似遇见他之后,便开始患得患失,她由不得他心里有旁人,不论是怎样的地位,与生俱来的傲骨在他跟前折弯了,她不甘心。
“燕烬霜在,她当无事,不然,那厮早该疯了。”唐久翛无所觉,对付女人的事儿他确实不在行,听出了这千金话里话外的赌气,又不知她气从何而来,只多看了一眼,才将信丢进了火盆里,“成小……都尉总能化险为夷,此番也……”
他话音一顿,赫然是慕枕安气急踩了他一脚,她心里怨恨得很,走得可比刚才还要干脆许多。
当晚,姑爷就被拒之门外。
唐久翛不明所以摸摸鼻尖,看着紧阖的门,于是转道去了客房。
第二日,慕枕安早早在后院里悠哉用早膳,堪巧正对着客房的门,她还是没法比过习武之人起得早。
唐久翛拾掇干净开门时,见到的就是扮相隆重的千金正看着他。今儿没送侯爷去上朝的许舸泽好笑看着两人,心里也明白因为什么,慕枕安白了一眼这看热闹的家伙。
“姑爷不哄哄小姐?竟还照例去晨练了。”许舸泽绷不住调侃了一句。
唐久翛在慕枕安对面坐下,抬眸却没对上视线,她正一门心思冲着树发呆,上边儿叶子都稀稀拉拉没几片了,他委实是不明所以,只能伸手把她头扳正:“你这喜怒无常总要有个缘由,这脸子甩的没凭没据,属实委屈。”
“唐大侠还能委屈的?”慕枕安嗤了一声,这才能看清她眼圈儿红得像是哭过,这可了不得,许舸泽抬步向外走,打算将这事儿好生同侯爷说道说道,采薇则是无语,低声吩咐其他婢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