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我是肯定知道的,这是宋徽宗的一副花鸟图,但我又不是学国画的,让我鉴赏还行,简单素描啥的也还行,上来就让我仿这种国宝级的图,闷油瓶也太看得起我了。

结果他听完就道:“不用图,只要上面的题诗就行。”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闷油瓶看着我淡淡道:“正要结婚,刚好合适。”

我练瘦金体,宋徽宗的帖都临摹过,比起画来说,题字当然更加熟悉,我想到那诗,再看看闷油瓶和他手里那张“结婚证”,明明知道我们这是货真价实的“丹青约”,应该是不太可能会“白头”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唰地一下烧了起来。

在这个没有什么安排的下午,闷油瓶没有放弃我那张“结婚证”,他找了个我用来裱拓片的相框,把它装在了里面。而我则研墨提笔,把闷油瓶点名要的那副图上的题诗反复临了好几遍。

山禽矜逸态,梅粉弄轻柔。

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

不得不说,拿这个做新婚礼物,还真是挺合适。

——

关于宋徽宗《蜡梅山禽轴》上的小诗,“丹青约”指的是朋友之间的约定,“白头”大概就是那个白头,所以这句翻译过来意思是,朋友之间的约定已经有啦,想要更进一步可以白(领)头(证)的感情啦!

第八章

我想和闷油瓶拍结婚照。

这个想法是从那天手绘结婚证之后突然冒出来的,主要是我发现我和闷油瓶认识那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一张好看的合照,以前我们忙着下斗,见了面不是在火车上就是在荒郊野岭,我现在能找到的还是他三十年前西沙考古队的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