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深拄着拐杖的手一紧,声音沙哑:“还未。”
“近来大雍的西北和南境大乱,各地又有匪肆起义,这般内忧外患,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你这段时日便把伤先养好了,若能早入朝廷,多做些事,也是好的。”
江咏思自然明白祖父在担忧什么,这大雍历经三百余年,已到了衰败之际。去岁寒冬,竟比往年提早了近一月,大雪下了整整三月,鲜少有停歇时,有几万流民冻饿死在城外。除此,各地抢劫官车,甚至是粮草的罪行翻了几番,山匪是愈加多了。
即便如此,皇帝在下罪己诏时也浑是心不在蔫的样子,百姓间也已传开。梁京城中倒算祥和,但其余几多州县早就闹翻。
江氏先祖是大雍唯一留存的开国功臣,江氏也是依着皇族附生。女子多送进宫去,而男子也俱是入朝为官。
只是自祖父一代起,氏族竟和国势般开始衰落,虽然并不如何明显,却也能从某些地方窥得事实。
“是。”
他看着两鬓斑白的老人,心中酸涩不已。
晚些时候,贺氏和江二爷来看望儿子。想起方才听到的流言,贺氏尖利着声音问道:“你与林良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间都传成什么样了?”
江咏思抿直唇角,待面前的人冷静下来,才道:“过些时日,还要麻烦父亲和母亲,着人去林府提亲。”
“你说什么!”贺氏叫道。
江二爷看向这个令他得意的儿子,极明事理道:“这事你已决定好了?”这两年来,他自是看出点端倪来,尤其是在问过学素后。
“祖父已经同意。”
贺氏拧着眉道:“这事儿我不同意,林良善可不能做我的儿媳。”
她想起什么,赶忙道:“莫岑的孙女欢喜你,这些时日还给你亲自熬汤,你该能明白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