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方式对陶栗来说有着十足的诱惑力。
但正如他能在崇阳峰会上,面朝被天下人奚落的慎楼遥遥相拜,现如今,眼看段清云面临死亡,陶栗也同样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了。
他叹了口气,心知是自己是主动入虎口,却别无他法。陶栗抿唇,从掌心凝聚出灵力,缓缓输送至青年的身体中。
熟悉的暖意袭来,段清云感觉自己被包裹在阳光之中,全身逐渐舒展开来,冻僵的骨头也重新恢复知觉。
他下意识嘤咛一声:“听风……”
陶栗顿了顿,倒是没停止自己的动作。心说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在段清云毫不留情朝向仙君挥出那一掌的时候,你有没有过丝毫的悔意呢?
段清云伤得很重,一方面是慎楼下了死手,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让人直接丧命,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清醒。一方面则是很可笑的,他好似也与贺听风相同的,患上了难以治愈的心病。
因此到现在,这个疯狂了一百多年的男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陶栗没有办法丢下对方不管,尽管他也清楚,依照段清云逆天的生命力,对方很可能会强逼着自己清醒。醒来过后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抽去他的意识,彻底沦为对方的傀儡。
但更多的,陶栗只是出自本心。他将灵力凝聚了一团厚被褥,搭在段清云的身上。
寒冷终于被温暖取代,他们一同入睡,第二天也会在相同的时间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