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州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方才控制住情绪,压低了声音:“你说这样的话,我会信以为真的。很伤人。”

白雨信没有立刻答他,房间里一时静了。

顾明州恼恨,一把握住他的肩头,想逼他不再提什么宋祝财,却一下子对上了白雨信低垂的双眸。

那双眼睛已经蓄满泪光。

“你和吕延共处一室的时候,我也信以为真,”白雨信用力地喘息,声音却仍有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那天晚上,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感觉——我比不上他。”

顾明州震惊不已,怒道:“你乱想些什么,他哪里配跟你比?”

“他长得和我那么像,又比我年轻那么多,还能温柔小意,你叫我如何能够不多想!”

“你居然以为,”顾明州愣怔地站在那里,只觉心口一阵窒息般的疼痛,“我喜欢的只是一具皮囊?”

白雨信腾地起身,转过头去。

抗拒的姿态却瞬间激怒了顾明州,一股火自丹田直窜上头顶,伸手就去拉他。

“白雨信,你凭什么不信我!”

白雨信却反过手,啪的一声打开他,愤怒地大吼:“那你昨天为什么没进来,为什么跟着他走!”

顾明州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白雨信将他关在门外,吕延告诉他,白雨信正烦恼生意上的事,需要单独的空间,他信了。

原来,连这个都是撒谎吗?

顾明州却来不及辩解,面前的青年已经潸然泪下,莹白的脸颊满是泪水。

“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冷,连炭火都没有,我等了你一晚上!”白雨信压抑多时的情绪骤然爆发,“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你却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顾明州很久没有见他哭了,立时手忙脚乱,慌忙抱住他,不顾白雨信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