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猜测涌入脑海,每一个猜测都让他胆寒、让他恐惧。
裴长淮越想,胸中恨意的炽火就越盛,他咬紧牙关,闭上了双眼。
赵昀仰在木栅栏的一角,观察着木牢外的地形与结构,回头见裴长淮神色有说不出的痛苦,沉默了一会儿,他道:“这下好了,又少一个。”
语气吊儿郎当的。
裴长淮勉强抬起头,问他:“什么少一个?”
“小侯爷以前待贺闰都比待我要好些。”赵昀道,“一个奸细,总不值得你再放在心上,这么一来,我在小侯爷心中又要再上一位,这还不好?”
裴长淮眼睛有些红,“赵揽明,你真的不怕死?被我连累到这种境地,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事先说好,不是连累。裴长淮,你这人最可恶的缺点莫过于此,我为你赴汤蹈火,你却在自责,难道不应该想方设法地过来亲吻我,好好地仰慕我么?”赵昀道。
裴长淮心里再多悲苦,还是因他这一句笑出了声:“原来你希望本侯仰慕你?”
“仰慕放在以后,现在我需要你相信我。”赵昀的尾音一沉。
“相信你?”
“是,相信我。”赵昀眼珠黑沉沉的。
木牢外,细雪纷纷。
贺闰拎着一碗药汤和两只小药瓶走近,监押的两名士兵对贺闰抱拳行礼:“加朔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