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疑是讨厌赵昀的,裴长淮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像赵昀这么讨厌的人。
赵昀惹他惹得自己火气都快上来了,见裴长淮还是八风不动,隐隐有些失望,正要放开手,裴长淮却一下按住他的后颈,冰凉的嘴唇吻了上来。
这或许不能称之为亲吻。
没有柔情,没有温存,只有气满志骄的挑衅。
裴长淮亲过他,又从容地退后两步,低眉理了理不平整的袖口,说:“北营的人太多了,本侯的人也太多了。”
这话说的,仿佛赵昀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赵昀有些被噎住了。
裴长淮脸上隐隐在烧,道:“歇着罢,我走了。”
说完他便离开此处,只留下赵昀怔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赵昀抬手抚着唇上残留的湿意,不由地失笑道:“真是有长进。”
……
这天夜时,裴长淮被人邀去参加泛舟宴,席间喝了些酒,出来时人还微醺着,微风徐徐,皓月当空,风景说不出的惬意。
他提着一壶酒,择一处高而阔的楼阁,踏上飞檐,仰在屋顶上喝酒赏月,期间还小憩了片刻,醒时正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裴长淮望过去,就见檐上有处身影在左右摇晃。
过了一会儿,那人影急着喊道:“长淮哥哥,不行了,太高了!快来搭把手!”
原来是徐世昌。
他回到宝鹿苑,先去问了问赵昀的伤势,得知无碍后就放心去寻裴长淮,在宝鹿苑找了大半天才在这楼阁的坡顶上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