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被鲜血浸透,嘴角胸口鲜血淋漓:“容陌璃,不要。”
他的眼前是朦胧的,眼里的事物瞧的不甚真切,越是视物不清,那可怕的痛楚越是缠绕着他,他十指紧紧扣着铺在地上的衣料,浑身发颤。
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他已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容陌璃,别……”
头靠在他胸前,手上有灵力源源不断修补着他破裂的经脉,沐与归微微感到一丝心安。
容陌璃惊魂未定,冷脸召过佩剑……
白拾七伏在地上,那双勾人的杏眼露出惊恐,只有她自己明白,与沐与归对抗那一掌,已耗费了毕生的灵力,可终归是高估了自己,眼下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那把剑穿透胸口,很凉,也很疼,就像九年前那般,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眼间成了死寂,她忽然笑了,笑得凄凉。
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飘散无踪。
……
虚幻的术法随着主人的离去自行散去,露出此地应有的样子。
沐与归和容陌璃坐在官府院子中的一丛合欢花树下,周围不知何时已挤满了人,方才的景象太过震撼,吓得众人不敢出声。
沐与归和容陌璃掉下去的时候,发出的响动着实不小,赶来追捕的知县大人正在气头上,当机立断带着一对官兵搬开书架,跟着跳了下去。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追捕盗贼,没想到刚追上便听见了一桩秘辛,吓得愣是没敢出声。
那女鬼也没搭理他们,任由他们在这里乱撞,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出去,到头来受了不少惊吓。
那队商贩生怕给他们二人添乱,躲在拐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见女鬼离去,忙跑上前把二人围在中央,看了看沐与归,又看了看容陌璃,最后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那个叫阿砚的孩子打破僵局,蹲到沐与归旁边看他好一会儿,拉了拉容陌璃的衣袖问道:“哥哥,这位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