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弟子搅扰师傅清净,罪该万死。”
他没有看陈清山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格外细心地掩好房门,也挡住了里面人看向他的视线。
自此一别,再无瓜葛!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十多年来,陈清山见到他时,哪次没有生气?又有哪次如对待徒弟那般关爱。
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凡人,哪里能被高高在上的陈清山放在眼里,她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偌大的院子,物是人非。
刚走几步,迎面正撞上追来的沐与苓和容陌璃,沐与归冲他俩笑了笑,道:“你们不要去问了,我们不要太把自己当人物。”
沐与苓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胳膊:“与归,你在说什么,师傅他……”
“姐!”沐与归厉声打断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再开口时,声音已和缓了许多:“姐,不要提他了,我们……还入不了他的眼。”
沐与苓听得不明所以:“与归,你怎么这样说师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沐与归摇了摇头,看了跟在沐与苓后面的容陌璃一眼,道:“陌璃身上还有伤,姐你带着他回去吧,不用管我,我去找父亲。”
沐与苓默默地看着他远去,叹了口气。
……
沐与归走到书房门前,忽又想起母亲叮嘱过他,不要给父亲添乱,尽管父亲再怎么顾不上她们母子,母亲始终是体谅他的,临死前最后一句,还是在惦记着父亲。
七月的雨连绵不断,沐与归觉得自己已经被雨水浇得有些懒,浑身软绵绵得不愿动弹,索性靠在父亲门前黯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