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几句话间,沐老夫人的身体已有几分透明,关节处露出枯白的骨,她的血肉仿佛被冻住了般僵硬地不流不动,不断风化残损,不多时便化为了齑粉,散落在地上。
蚀骨针。
蚀骨毒。
融骨消神,无轮无回。
沐与归看着那堆齑粉有些失神。
他问:“父亲知道吗?”
绛紫抽了抽鼻子,别开眼睛,不忍心再看他:“老爷知道。”
沐与归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想要将那最后的遗物包裹起来。
他的手刚伸出去,齑粉却已化作点点星光,轻轻拂过他的手指,最终随着焚香的轻烟消散在蜀中的细雨微风中。
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像从未来过,无轮无回,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相遇的可能。
他看着手指笑了笑,塞起帕子近乎决绝地站起身走进雨里,流下的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好似过去的打骂和关爱,让人分不清。
雨水落在脸上,凉凉的……
身后绛紫已东奔西走,开始筹划殡葬,相府还是刚刚建成,庸人都是新招来的,并没有之前纷纷扰扰的许多丫鬟婆子,绛紫主持起来,倒也没有人敢不服从。
沐与归没有她那般沉稳,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雨中徘徊,最后干脆蹲在雨中,任凭泪水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