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脸上都沾了陶泥,可卫臻似毫不在意,只目光专注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终于在夜色都黑沉后第一个勉强算是成功的陶人躺在了掌中,可无论怎么看都似乎不满意,于是又只得放在一旁重做。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捏出来的陶人却怎么不尽如人意,眼看着老板娘已经关了店门准备休息了,无奈卫臻只得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老板娘,说了半晌好话后方才留在了工坊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那对拜堂的新人。
手上的陶人终于能捏出那人的几分神态了,卫臻看着那小巧可爱的陶人不自觉的傻笑起来,可又总觉这般孤单一人似乎又不太满意,想了想又低下头开始捯饬起来。
桌上终于完工的两个陶人神态终于已经近似,可就这般傻傻的对着似乎又是有些尴尬?
眼睛余光不由瞥向一旁拜堂的那对陶人,在卫臻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时手上已经开始动作了起来,回过神来的卫臻看着自己手中那相对拜下的两个陶人不禁失神,犹豫良久后也没舍得丢掉重来。
“家?”
“嗯,家。我们的家。”
卫臻却因为这句话湿了眼眶。是啊!他和乾煜在这里住了十年,他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因为家里有他……
可是这真的是他的家吗?
想到外面的那片梧桐林,乾煜的那把凰尾箜篌,还有他眉间的凰尾印记。那是乾煜放箜篌的地方,眉心
每次当他取出和收回箜篌的时候印记就会显现出来,他将那把箜篌放在自己的体/内,溶在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那把箜篌名叫凰。还有那凤凰栖梧。这凤管鸾笙………
无论那幻境中所见究竟是真还是假,可那些话却始终在耳边,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想起自己好奇的问那凰尾箜篌的名字时,乾煜那温柔缱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