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篝火微微跳跃,照着一隅之地。昏暗的火光里,两个人依偎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墙上。
楚盛昀暍了药,紧蹙的眉头才松了一点。怀疏寒将他轻轻放下,一个人守着夜。
他靠着墙坐下,头枕着膝盖望着简陋的草席上的男人。
楚盛昀和孟昱卿很像,像到怀疏寒不禁怀疑楚盛昀是不是孟昱卿转世。孟昱卿是一名饱腹诗书的书生,也是学堂里敦敦教导学子的夫子。他的眉眼温润如玉,带着一股子的诗书气,彬彬文雅。但怀疏寒还是分得清,楚盛昀书卷气少了,他有张扬,有矜傲,意气风发。他拿的了剑,战场上廝杀过。
他像孟昱卿,但不是孟昱卿。
楚盛昀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怀疏寒喂了他两次药,又敷了一次金疮药。
楚盛昀还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但他闻到了一阵粥香,转头望去,一身白衣的怀疏寒弯着腰熬粥,低头的时候脊背弯出一道倔强的弧度。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怀疏寒的侧脸,翘而长的睫毛似羽扇,挂着一层薄雾。他的衣摆下有不整齐的撕裂,想来为了给自己包扎伤口撕下了一块。
“咳咳咳”楚盛昀看得忘神,心肺莫名窜上的一阵瘙痒让他不禁咳嗽出声。
“你醒了。”怀疏寒盖上瓷盖,走到楚盛昀的身边:“身上可还有不适?”
“是你救了我?”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楚盛昀顿了一下,道:“是王爷来了?”
怀疏寒摇头,清冷的眉眼,无喜无悲。
楚盛昀撑着地要站起来,到底低估了自己的伤,刚坐起,身体晃了晃,又跌下去。
怀疏寒眼疾手快扶着他,让他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