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道是在以个人的卑微无力抗争命运的强悍,但仍要在输给命运之前做出最后的一搏,仅仅为了给自己臝得一点毫无用处的体面。

这才是南晚乔啊。

其实他的二殿下很善良,散尽王府资材,遣散暗卫和家仆,还把最后的生路留给了他。

只是他南晚乔,早就已经活得不是他了。

他这一生都没有真正高高兴兴地为自己活过。

沈谦攥了攥手中的剑,在贤王府大门口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不甘心地掀袍而去。

他终究还是无法违背他的命令。

也终究没有敢上前去抱住他。

“谁道闲情拋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这是南晚乔最喜欢的一首词。

轻声吟诵着,嘴角已溢出了鲜血。

酒杯摔在地上滚落了一丈远,那个看起来总那么单薄,摇摇欲坠的二皇子,终究还是站不稳,倒下了。“对不起,咳咳,我,终究还是自己走丢了。”

崇安门,新帝登基,万民同庆,大赦天下。

残阳如血,映得贤王府徒添了几分萧瑟悲凉,一袭白衣的二皇子皱着眉头,永远地沉睡了下去。

偌大的贤王府,气派豪华,让每一个驻足在门前的百姓感叹王公贵族的奢侈与幸福。

到头来,却连个给他收尸的人也没有,倒真成了他所追求的孤家寡人了,荒唐至极。

像极了他这荒唐的一生。

“大人,大人!这个刺客好像要咽气了。”柳州刑房中,沈谦抬头看着昏暗的房顶,残破的小窗外,一怀月色温柔地撒入,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