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南文卿忽然睁眼看向他:“别的事情都可以依你,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背上这样的千古骂名,往后学堂先生教书,还要每每将你提出来当反面教材,不可以。”

“废后也不行。”南文卿接着又补充道。

如今夏翌之前的朋党都各自有了依附,剩下几个清流,也俗称为“墙头草”在观望着动静,难得有几个老忠臣,没有立场,先前不敢发声,夏翌倒台后便成日口口声声喊着效忠陛下,却总是拿着祖宗之法压制他,满嘴的纲常人伦仁义道德。

“好吧。”夏翌拿他无可奈何,“离殿试没几天了,希望今年春闱,能为你寻得贤相。”

见他眼底因熬夜而爬上的血丝,夏翌也舍不得再打扰他,启唇道:“我去帮你筛一遍折子,留下重要的送到御书房去对了,梅枕雪已经在宫中安置下了。”

“好,我一会儿去见她。”南文卿顿了顿,应道。

梅枕雪先前怀着王叔的孩子,叫南愔风。

现在该有一岁多了,是个男孩儿,眉眼间还和王叔有些相似。

也不知到了而立之年,会不会也长成个俊美的少年郎,似王叔那般玄纹云袖,锦衣如华,一顰一笑,尽着风流。

如今朝中武有卢钤,就等殿试寻个才子,也算是为愔风登基铺好了路。不过将来该怎么走,会走成什么样子,还得靠他自己。

之后,就和阿翌一起,买田归老焉。

或者去浪迹江湖也是一件快事。

“对了”,南文卿忽然叫住他,“别再去打扰那些宫女,你不忙人家还忙着呢,再胡闹就给朕搬冷宫去,反正快入夏了,正好凉快凉快。”

“噗嗤”,夏翌被他逗笑了,“行行行,你自己看着不舒服,还拐弯抹角地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