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谦本就是二皇子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潜伏在陛下身边,臣当年还与他在书房有过几面之缘。”夏翌走过去,想要安抚难过的小皇帝。
“可是二弟已经被朕赐死了,他这么做,又能换回什么?”南文卿回首看向他,神色疲惫。
“自然是报仇,沈谦他,和二皇子可谓刎颈之交了。”
“你早就知道?”南文卿闻言有些惊讶。
“是。”夏翌淡淡答道。
“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朕?”南文卿问道。
其实他所指的是先前夏翌持刀闯御书房的事情,既然夏翌早就知道,为何当初不同自己讲。
“臣愿意说,陛下愿意信吗?”夏翌苦笑道。
“说的也是那现在呢?你让朕如何信你?说到底,丞相你不也是二皇子的人吗?”南文卿抬头看向夏翌,有些好奇道。
南文卿真真的是因为好奇,可这句话从一个皇帝的口中传入臣子的耳朵里,就不禁背后凉飕飕的。
夏翌心里一紧,噗通跪下,忙解释道:“陛下明鉴!沈谦的确是二皇子的人,臣此次抗旨不遵追随陛下南巡,正是担心沈谦会在途中对陛下下杀手,臣当初选择追随二皇子,抱的是和沈谦接近您,同样的目的,臣愿意陛下做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那颗棋子。”
南文卿待人真诚,二皇子却生性多疑,故而他不敢告诉南文卿,再后来,察觉到南文卿讨厌自己之后,就更没理由去找他说这些了,只是一直暗中相助,直至他登基。
当下一问,他也不管小皇帝信不信。
“既是如此,朕现在已经坐上了皇位,丞相大人,为何又迟迟不肯放权?”南文卿插着空子,步步紧逼。
夏翌闻言,朝南文卿复行了一个大礼,方才正色道:“二皇子虽然被赐死,但如今在同州,端王态度未定;在边境昌平,商贾梅枕雪和漠北隐有暗中勾结的迹象;陵州贫瘠,常有暴乱;绛州、阳州、淀州三处又是不久前才归于大南版图的,我南国看似繁荣昌盛,其实内患重重,臣实在不敢将这样的一个国家,交予陛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