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清和在他心里,向来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漂亮得耀武扬威,引人注目的锋芒即使是收敛起来也依旧夺人目光。
他没见过掩清和脱离虚张声势之后的模样,黯淡得令他有些心慌,连忙开口,试图缓和一下这逐渐低沉的气氛,“你这偷亲人被人中途发现了的确是该恼羞成怒,可你这怒气里半分羞也没有,倒是凶巴巴的像个夜叉,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我本来就不讨人喜欢,你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
掩清和怎会不气,他倒是想让慕子云滚出去,只是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家,而自己才是那个应该滚蛋的人,便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可于掩清和来说,这样的反应无疑也意味着妥协、意味着认输,慕子云不会不明白,自然也就不由得激起求知心急切。
他在他二人的房间里如翻箱倒柜般寻觅踪迹。
可实际上,又似乎根本不用特意去寻,只要站在这房间里,属于掩清和的气息便能瞬间占据他的身心。
这哪是床伴能有的交集。
掩清和喜爱用香,沐浴时用的皂香与衣裳上的熏香混成一种契合得无比奇妙的香气,闻起来有些冷冽,却无端令人安心。
慕子云醒来时闻到的便是这样的气息,毫不夸张地说他人都快腌入味了,更何况是这床边塞了满满几柜子的、一看风格样式便知主人是谁的衣裳。
他忍不住将脸埋进去深吸了几口气,喉咙里发出的满足叹息纯粹是下意识,反应过来之时又觉得自己沉醉得像变态狂,连忙后退了几步。
衣柜旁有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黄铜镜擦得铮亮,慕子云才刚坐下,想着翻翻这些小东西,毕竟细枝末节之处最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