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掩清和上一次见着如此满满当当的、东西从地面一直堆到屋顶的屋子,还是月老家的月下树前,只是那头到底有些小童子在整理,而这只有任起枝一人,可谓是乱得像被人打劫了的铺子。
任起枝接话道,“比如你在哪里,我要干什么之类的,死到临头了,难道还没有什么求知欲吗?”
“你明知我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是啊,所以才说你有一颗空空如也的心嘛。”任起枝笑得开朗。
掩清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同我爹是一伙儿的吗?”
“怎么这样说呢?”任起枝故作惊讶。
“把我弄晕的是严野云…而你的歌里唱着,你要杀了慕子云,我爹他差些就成功了。”掩清和冷凝着脸,他本该对此感到难以置信,可尽管事实如此赤裸,反倒让他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你很敏锐嘛。”任起枝扭过头来看他,目光里竟是有一丝同情。
掩清和最见不得这种类似怜悯的目光,更何况这份施舍还是来自一个即将夺取自己性命的人,便闭上眼睛扭过了头,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何不给我个痛快,省得节外生枝。”
“这儿是我的住所,名叫白云观,处处是结界,何来节外生枝?”任起枝站起身,来到掩清和面前,接着道,“你当我不着急?只是这血要活着取,我便不能先杀了你。”
掩清和睁开眼,这才留意到自己身旁还有一张桌子,上头覆盖着细腻的粉末、铺成了一具人骨的形状,而今日的主角总算是得见天日,被红绳束缚着,悬挂在那张桌子之上。
任起枝注意到掩清和的视线,先他一步开口,“那便是我儿子,单名一个‘颂’,现在想来,这个‘颂’同‘送’,寓意不好,我正想着要给他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