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那瓶子,道:“很简单,只要你同我走,我便给他解药。”

掩百川次次来,次次都是这句话,却又不说要自己同他走去做什么,掩清和不敢轻信,却也没兴趣过问,只是开口道:“倘若我跟你走了你又反悔怎么办?你先将解药给我,若是有用,我自会跟你走。”

“你——怎么会觉得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掩百川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又道,“我的条件已经很明确了,你若是不接受,那便等着他死吧。”

掩清和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但他到底还是不会为了这种没有保障的条件屈服,开口道:“他要是死了,有你好看。”

“岂有此理!”掩百川震怒,冲着他大嚷道,“掩清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

“那我问你,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吗?父慈子孝,自然是先父慈,才能得到子孝,孩子是父母的镜子,你今天见到的我,全是你当年对我的样子。”掩清和自然是不甘示弱,奋起反搏,字字诛心。

说起当年,这父子二人自然都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们生前所见的最后一面,只是现在的掩清和早已不是那时的掩清和,少年人长成了如今这般笔挺模样,掩百川便再也无法揪着他的耳朵冲着他大喊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今是有多大能耐,敢这般同你的父亲叫板。”僵持许久,掩百川撂下一句话,甩手而去。

门“嘭”的一声巨响,自然是不欢而散。

掩清和这才得以松懈,脱力坐在慕子云床边,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还未等他将思绪理清,那被摔过的门又开了,只是这次是“吱呀”一声,轻轻的。

严野云从门缝探出个脑袋来,问道:“我可以进来么?”

“他让你来盯着我么?”

“自然不是!”严野云连忙道,“方才出门后老大人便说有事要做,让我自己回去,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就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