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偏头,便忽然见着慕子云近在咫尺的脸,同时听见他轻飘飘地道了句:“你玩的是我的头发。”
吓得掩清和一把将那缕头发丢开,心虚着骂了句:“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明明你想事情想得出神了,连我搬着凳子坐近了些都没发现。”慕子云竟是说得理直气壮,未等掩清和说话,又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掩清和难得直率,没接着同他较劲,开口答道:“我在想他一路来做的这一切,若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他需要的东西,那他追着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暂时还不得而知。”慕子云替他理顺肩头稍凌乱的发丝,安慰道,“不过那日见他似乎比你自己还宝贵你的命,显然是想要你活着,总比那些过河拆桥的要好。”
掩清和拍掉他的手,又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没有害怕。”
“我知道你不怕。”
如此气氛、如此场面,慕子云却难得正经,又道了句:“只是我怕,又见你这般不怕,我就更加怕了。”
从他们二人相识开始,慕子云便爱说这样不着调的话,从前掩清和听见这类话就脑袋大,义愤填膺地抗拒了好几次,总算是逼得慕子云闭了嘴。
可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这般不着调的话语又恢复了存在感——只是掩清和实在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得出这先后不一、自然领会得到其中多了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