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艳丽,只是喜开冬季,上头便往往覆盖着白雪。白雪厚得坚实,皆是梅的伪装,即使是能使万物复苏的春,也难窥见其真容。
除非一把火。
但火焰的燃烧往往伴随着极强的侵略性,所到之处必是燎原之势,虽有轰轰烈烈,却也两败俱伤,而这融化冬雪,需得温柔,否则一不小心,便会伤了那娇嫩的花儿。
思来想去,唯有一壶酒。
最好是温的,足以融化冰雪,下一刻就冻结、成为梅的崭新盔甲,酒香与花香纠缠在一起,从此便能替他先一步承受风霜。
这份牺牲乃自愿,不需要经过花的同意,正如现在的掩清和,面对慕子云的满腔热情只有手足无措、心乱如麻。
他将手抽回,动作算不上顺畅,嘟囔着回了句:“不需要。”
许是觉得这样的话语加上自己的动作会过于伤人心,掩清和又撅着嘴道了句:“别碰我,你手热得很。”
“清和…”
究竟是手热还是心热,慕子云无从知晓,只得将声音拖得老长,耍着赖往前凑了一步,近得胸膛几乎贴上掩清和的膝盖,又试图捉回那逃之夭夭的手。
但天不如人意,下一秒他二人的房门便被人撞了开,郭承允几乎算得上是从门外摔进来的,整个人灰扑扑、乱糟糟,显然是被人揍得不轻。
郭承允只是憨,并非傻,甚少弄得这般狼狈,如今将他弄成这副模样,又放人回来,定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