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云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见着这一幕,两人的视线在铜镜的映射中碰触,惊得他动作一滞,连忙移开了视线。

早听说掩清和在天庭有个称号叫“一枝花”,虽是那些五大三粗之流对他的戏称,但着名号绝不是胡乱吹嘘的,慕子云初见他时也的确被惊艳过,可像今日这般惹得身经百战的鬼王大人手足无措,倒还真是第一次。

慕子云这般想着,还未出声,便听得掩清和问道:“设结界做什么,你有话要同我说么?”

“我…自然是有。”慕子云故作姿态,清了清嗓子坐到他旁边,道了句,“她处处可疑,却不知从何说起。”

掩清和回想了一下刘画的身形,道:“不难说,昨夜我们见着的影子,说不定就是她。”

“假设是她,可她逃走后并未跟着我们的马车,以她凡人的能力也跟不上。”见掩清和表情没有异样,慕子云便顺着话头继续说下去,“你说,那她是怎么知道咱们走到哪里的?”

“我猜是寻香定踪,凡人修士最常见的寻人办法。”掩清和随意回了句,“他们所有人身上都没有香气,想来应当是暗香,就是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被她下了咒。”

世间有明香千万,待到用时在衣物人体上一沾便是,而于凡人来说,暗香无非两种,一是蛊虫,二是药品,蛊虫要提前下,药物要长期给,无论哪种都需要积累,对人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不管是谁,遇上这样的亲人,也着实是倒霉。”慕子云皱着眉唏嘘了一番,又道,“可她又是如何跟上的?她昨夜既然知晓自己暴露,今日就不该点破咱们马车施了法的事实,莫不是在故意让我们怀疑她?”

掩清和应了声:“嗯。”

“池问盈起初不知道我们是谁,态度便随意得很,甚至有些恶劣,但等画姑娘同她说了什么后,她便改口叫你我大人,显然是猜到你我并非常人。”

掩清和梳顺了头发,又湿了水一点点擦拭,接着道:“这么说来,她应当是需要帮助,却又不想我们知道真相,便只能露出破绽,变相留我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