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悯慈笑着,他垂下眼睑,终究是没有接话。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之宴席,小道长日后可能还有其余事情要做,便就有缘再遇吧。”澹台莲轻声说。
曲遥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了他师叔威慑的眼神和森冷的獠牙……
曲遥不吱声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来,曲遥抬起头看向天空,广陵的天空澄明澄澈如初,而那道罩在城外的结界也消失了。
“真奇怪,我时至今日依旧想不通广陵城外罩着的道结界是何人所为。”曲遥喃喃道:“按说应该是乌枢刹罗和景晗诚,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乌枢刹罗只是擅长控制对方精神,并没有这么大本事……”
曲遥摇摇头,随口叹道:
“这结界,来也来的莫名其妙,走也走的莫名其妙……就好像是特意要把我们诳进广陵城向历这么一遭一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澹台莲听了曲遥这句随口说出的吐槽,猛地住了脚步。
他只觉得心底寒气纵横,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从心底溢了出来,可他又看了看和师悯慈勾肩搭背的曲遥,却终究是摇了摇头。
今日的风格外柔暖,路边河畔的满树花苞似是在这样的风里能一夜盛开。
澹台莲也未驭剑,几个人就这样,一路步行,踏着河道旁刚刚萌发的点点青绿,在灰瓦弄堂窄巷与廊桥河道边穿梭,向着允卿门走去。
“广陵城,巷子深,巷子头里相思门,相思门前许终生……”
撑船卖鱼的姑娘操着广陵本地特有的口音和韵律,婉转地唱着小调,清脆的歌声合着远处的柳笛飘进十里柔暖的微风里,如同穿云的黄莺。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广陵辕门桥畔。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驻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