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春秋列序,星移斗转。那双手如同门外的腊梅树一般,抽枝舒展,变得修长有力。
爱他的人们和他爱的人们一直都在,从未改变。“你说的没错,她们从不是我的师姐和师妹。”季天端看向姚镜流,呓语一样轻声说。
有风拂过,腊梅花瓣飘落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
“她们是我的姐姐和妹妹。”
“我不许你去!季天端!我不许你做这种傻事!”姚镜流猛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声嘶力竭道:“我管你是什么姐姐妹妹的!你要是敢自己一个人去送死,你就从我尸首上踏过……”
可姚镜流还未说完,小腿便是一软,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天端。
“季天端你……算计我?那酒里……”
姚镜流颤颤着看向他。
“我还剩了最后一点夜合香。”季天端轻声说着,声音里无悲无喜:“这香料,口服比熏灸作用更大。”
“要救广陵,只有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以死止死。”
季天端声音平静无波,似乎他早在杨绵绵死去的那一刻,季天端边已做好了一切打算。
他本是个柔弱的不堪一击的人,温软的就像秋水里的落花一般。可若是有魔鬼要夺他的宝物,他便会化身成最锋利的箭簇。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生死于他,早已无足轻重。
他的生命早已化成手中利刃,为了护住他的宝物,他可以赌上所有,燃尽一切,去守护他最珍贵的宝物们。
“源远师姐没有说错。若击杀乌枢剎罗注定要有牺牲,那么牺牲我一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