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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遥刚想反驳,却是在这时,船舱内传出“哗啦”一声,那是瓷盏摔在地上碎了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并不好闻的药味飘散出来。

“芝儿,芩儿,怎么了?”老鸨子皱了皱眉头,抬高声音向那船舱内问道。

“妈妈。”那个有点对眼儿的名叫芝儿的姑娘略带歉意地探出头来道:“方才是我上药不小心,‘黑糊糊’他疼得厉害,不小心碰碎了药盏……”

曲遥向那船舱内看去,但见那舱内的甲板上似乎铺着一床散发着焦味儿的,发黑的床褥,褥子上似乎是躺着个人。

曲遥在看到那个人时愣了愣。

那个人,几乎浑身都缠满了绷带。

可那焦黑被子的一角下,却露出了那人没缠绷带的半截小腿。曲遥一见,但觉心中一颤。

那截小腿,已然被火烧的焦炭一般,碎瓷片旁边是换下来的半截纱布,上面尽是黑糊的,带着血丝的□□。

被褥旁边,那个龅牙的叫“芩儿”的姑娘正在用手一点点把淡黄色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然后再一块块捡起那些碎掉的瓷片。

“一个瓷盘子现在都卖四文银子!别说那治烧伤的药了!现如今什么都涨价!就你们不涨价!一个个粗手笨脚,能不能小心点儿!?”

老鸨子开始抱怨东抱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