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恩先掬起清水,上下搓了两把脸蛋,再开始用打湿的布搓上自己的肩头。林怀恩身上那幅画,越洗越是污浊,洗出一圈黑黑的污水,不断扩散开来。就连帝少泽这片干净的区域,也被污染了半面。

别说是什么芙蓉出水、什么玉臂挽水了。光是林怀恩那纯熟的搓澡技法,就已经无情地打碎了帝少泽的某些幻想。

帝少泽叹道:“真的好脏啊。”

林怀恩闻言,不太高兴地瞧了一眼帝少泽,如果不是被帝少泽锁上了这么几天,他也不至于像个叫花子一样,从上到下都脏乱着。

林怀恩用双掌掬起水,往帝少泽的脸一把把地泼去,“这些可都是陛下的墨水!陛下当初画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嫌弃!现在倒知道脏了!”

帝少泽撇开俊脸,忍着那些脏水洒在身上,待林怀恩少泼一些了,才抓住林怀恩的手腕,将他带进自己怀中,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再泼了。朕不嫌了。”

林怀恩毫无防备地被帝少泽抱住,身子顿时僵住了,不知该怎么动作才好,一对黑曜石般的瞳仁轻轻发颤着。

帝少泽见他这般局促的样子,嘴角勾起些许笑意,大手带起一些清水,将林怀恩没洗到的鼻尖和脸侧,给细细清洗了一遍。

林怀恩的肌肤又恢复到毫无瑕疵的白,衬得唇色越发嫣红,像是亟待品尝的樱桃一般。如泼墨般的乌黑长发,顺过肩头,晕染在冒着烟气的泉水中。

帝少泽收回手掌,指腹间仍残留着那片肌肤的细腻。

林怀恩用尽量自然的语气问道:“陛下今晚还走吗?”

明明只是最正常不过的询问,却在林怀恩此刻不加遮掩的艳色之下,染上过于浓厚的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