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进去!你,留下!”前一个“你”,指狐无茗,后一个“你”,指不断歪头往里瞅的竹子。
狐无茗手指近乎痉挛,他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无云,垂头冲了进去。
黎戎谦静静趴着,蝴蝶一样的肩胛骨下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他朝红了眼的狐无茗笑了笑,道:“傻狐狸,活了那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见血。”
狐无茗坐在床沿边,道:“是啊,活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二次,我害怕血了。”
黎戎谦又道:“老祖宗,你的东西该收回去了。”
狐无茗道:“明晚我把它收回,有了它,你伤好得快。”
“谢谢。”
随即而来的,是静默。
“我第一次害怕血,是养了五年的小狐狸被剑杀死在眼前的时候。”
狐无茗无处安放的手搭在黎戎谦的绷带处,隐隐约约的血,灼疼了眼。
“他们拿特制的铁链捆住我,我不断嘶吼、尖叫,却没有一点用,小家伙从一个侍卫手里挣脱,跳起来准备帮我咬铁链…的时候…”
黎戎谦看到狐无茗的眼泪聚在下巴,他喉结滚动,哽咽道:“那剑,就这么…劈上去了…血喷到我的脸上、脖子上…”
狐无茗摸了摸脸,随后拼命用袖子去擦,蹭出许多红印。
“无茗!你脸上没有血!”
黎戎谦强撑起身子去抓住狐无茗的手,唤道:“别怕,都过去了。”
狐无茗两手缩在胸前,头靠在黎戎谦怀里,他问道:“你会死吗?”
“现在不会。”
“以后,别护着我,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