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门大开着,卫子清远远就看见了里面跪了一地的人,只是还有人是绑着的。
冯管家坐在椅子上,眼下黑青,似是折腾了一夜,这会儿精神不济的样子,正闭着眼。
卫子清轻咳了一声,冯管家立刻醒了,起身就去弯腰行礼。
“夫人。”
地上的其余人本就昏昏欲睡,听闻是卫子清来了,瞬间都精神了。
被绑着的其中一个婆子,立马嚎哭着往卫子清的方向挪着:“夫人啊,这府里要反了天了啊,这冯管家捉了我们所有管事,他这是要造反啊!”
“造反”两个字听的卫子清眉头一皱,格外刺耳,新皇什么路子,平民不知,他心里清楚,这两个字在这会儿就是个忌讳。若不是他纠缠起来,本来没人注意,闹大了反而不好,非要好好整治整治这婆子的嘴不可。
卫子清转头看向冯管家,故作不知说道:“冯管家这是做什么?怎么绑了这么些人?”
冯管家面色平静:“主子说让他们等着您来。”
卫子清一脸讶异,不好意思道:“呀,不好意思了,我都忘了,难不成你们在这呆了一夜?”
深秋时节,夜露又重,又潮又冷,几个管事冻得是瑟瑟发抖,有好几个已经开始流了鼻涕。
听闻此话有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
那个哭叫的婆子,是管事里唯一的郎君,估计就是龚婆子了,他披头散发的好不容易挪到了卫子清脚边,伸手就要去拽。
“夫人啊……不能活了呀——不能活了,你看他拿绳子绑了我,也得讲讲道理啊,我犯什么错了?我在这府上兢兢业业的,府里人哪个吃的饭不是经由我看管做出来的?没了我这府上连口饭可都吃不上。凭什么绑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