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能交给学徒的活先交给学徒,又安排好几个病人后,直奔着卫子清来了。
卫子清躲在角落里,正瞧着人间百态,病痛一事,真是最折磨人的,病人人人都面露苦色,可唯独一种来药房的人却面带喜意。
那个郎君的腹部微微隆起,许是第一次怀孕,小心翼翼的捧着肚子,他丈夫比他还紧张,张开手护着他所坐着的椅子,别个人也都理解,尽量远着,怕碰了孕夫,或者传了病气给人家。
卫子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小腹,只觉得手摸到的地方热的发烫,似乎有心跳声似的。
“你是哪不舒服?”
卫子清被王大夫的声音打断了胡思乱想,忙站了起来,请王大夫坐。
尽管寒冬腊月,老大夫头上的汗,微微佝偻着腰摆手:“不坐不坐,太忙。”
卫子清一听,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耽误您时间了,但这事儿只能和您,可方便去个清净地儿说?”
王大夫理解的点点头,领着他去了后院。
尽管后院空荡荡的,离墙边都远,可卫子清许是心虚,总觉得有人看他似的,还是凑近了老大夫的耳边,把事情简略说了说,还是用了自家亲戚当借口。
王老大夫是什么人?自七八岁就去当学徒,如今已经六十高龄,什么人没见过?一般年轻郎君来说自个亲戚要打胎的,基本都是说的自个。
可他一瞧,卫子清行路歩稳有力,面色苍白却不浮肿,体态身形,都是正常模样,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没怀孕。
他进了自个的小屋,拿了一包药出来。
“这药勐,但下的净,不耽误下次生孩子,可这毕竟是伤身子的事,如非必要,尽量不要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