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拱手:“王爷整日在朝堂实践兵法,用的顺风顺水,自然越发才智过人,臣子实在佩服,绝不是随口奉承。”
王爷将手里刚拿起来的黑子“啪”的扔到棋盘上,扰乱了一池乱水,接着冷笑一声。
“你这是在嘲讽我使计害了顾尚书?”
瑞王脸色阴晴不定,盯着眼前忠心耿耿的暗卫,连他也在质疑自己吗?
宋泊明立刻从塌上起身,扫衣而跪。
“臣不敢。”
头顶上的目光游离不定,在沉默期间扫视着他,宋泊明心里微沉,但依旧低着头,不擅自抬头,去挑战年轻龙子的权威。
“又没个别人,你跪下做什么。”
身上压力一轻,宋泊明才敢起身立于一旁,不敢再坐。
“你我情同手足,一同长大,小时候读书,你比我厉害,现在想想,你是读书脑子也读腐朽了,别人不懂我,你也不懂么?”
宋泊明低头,恭敬道:“顾尚书现在告老还乡去,却还得感激您替他求情,王爷既达到了目的,又得了名声,如臣子这种腐朽脑筋,是如何也想不到这种计策的,所以说,读书读得好又有何用,还是王爷会实践才是上乘。”
瑞王站起来,负手而立窗前,似乎是在劝说自己不要理会他的暗讽。
“当年你最得老师喜欢,就是因为你这个迂腐劲儿,够正直,老师说过,天子身边必要有直臣,所以我不怪你。”
瑞王嘴里的老师,是当年的太子太傅。袁太傅一生清流,教过两任皇帝,瑞王小时还是太子时,曾被其教导过两年,宋泊明当年作为侍读,却更受袁老先生喜爱,因为他比瑞王年长几岁,所以读书读得更好,又行事最为正派,小小年纪就老成稳重,所以瑞王当时没少拿来被比较,一直心里记着这个仇,后来找了个缘由,把他派遣了出去才算出了气。
宋泊明直立,未露别色,嘴上却是谢恩:“王爷大度,臣子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