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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躺着的宋姆,无助的蹲了下来。

原来,生命的离去,永远都是不可遏止,是最让人无力和痛苦的事了。

三伏天已经来到了尾声,还是热的让人如被炙烤一般。

而离宋姆晕倒那天已有半月了。

自那日起,宋姆越来越嗜睡,每日睁眼的时间越来越短,而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也不一定都是清醒的,他突然煳涂起来,认不得所有人,包括宋泊明。

他倒是一直对卫子清亲近,一会儿把他认作是死去的阿姆和哥哥,一会儿又把他当成卫子清的阿姆,和他说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但是说话颠三倒四的,卫子清常常听不懂,但是还是应着附和着。

旁边的邻居君哥儿,自上次借家具后就熟了些,有时候也会带着针线过来坐着聊天。

卫子清不放心宋姆,常常坐在宋姆屋子门口,时不时的看两眼。

君哥儿有些佩服他的上心,有时也会不解。

“别人家就是亲郎君也没你这么用心的,一天两天还都做得来,你这半个月来可是一点没懈怠过,我瞧着你家男人也都不如你。”

卫子清笑笑:“他心里苦着呐,但是哪能跟我似的闲着,也得养家煳口啊。”

两人这半个月顾不上一点儿女私情,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卫子清也实务的没去提画纸的事,宋泊明在宋姆病之前好像就开始忙了,病之后也能看的出,是挤出了时间就往家里跑。

他一回来,卫子清就把屋子让给了他们姆子,宋泊明往那一坐,有时候就是一晌。

宋姆病了一改往日慈善温和的性子,好像退化至了幼儿期,常常在煳涂时发脾气,特别是面对宋泊明时,脾气格外的大。

瞧见他就又打又骂的,宋泊明也不躲,就这么硬听着、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