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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画纸是摊了一桌子的,现在被收拾了整齐,宋姆从不进宋泊明书房,还能是谁?

卫子清脸色煞白,他该如何解释,一个自由呆傻的郎君,日日做苦活累活的人,怎么学会了画画和写得一手清秀小楷?

并不是他自夸,他的画虽不是大家之作,但至少能看出十年功底的,说是临时学的没人会信。

关键是,宋泊明为什么不问他?

卫子清指尖冰凉,不敢去想更深处的,他无比的心虚,因为他不是这个卫子清,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一旦被发现,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卫子清呆坐在书房,脑子里过了千百个念头,最终停在一个字上——

逃。

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钱记那里应该可以预支出一部分定金给他……

但是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户籍还在宋家,去开的路引上会清楚的写明他是哪里人士,更何况去县衙开路引,难免不会引起人注意,万一被谁看见告诉宋泊明,岂不是自己做贼心虚?

也不是,宋泊明又何苦为难他呢?他就算逃了,他也没必要大招旗鼓找自己吧?

脑子里两种想法交替出现,再无什么半点儿女情长,什么都不如他的命重要!

现在这件事应该只有宋泊明知道,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把画纸收拾整齐,就是明摆着告诉卫子清了:“我什么都看见了。”

那他到底是哪日知道的?

与他同床那日知道了吗?把他从宋姆床边抱走时知道了吗?和他在厨房亲吻时知道了吗?

一时间又有些怨气,就是来质问他也好啊,为什么不说,等着他自个发现,让他在这胡乱猜疑。

“清哥儿在家吗?清哥儿?清哥儿?”

听声音有些像旁边那对年轻夫夫家的小郎君,声音这样着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