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

当又一个吻落下的时候,他笑出声,反手揽上他的颈子,猛然睁开眼,漆黑眸子里像是有雪在烧,他说,叶骁,我很欢喜,既算是你可怜我,我也很欢喜。

他顾不得了。可怜就可怜吧,他顾不得了。

然后他强迫自己松开手,道,“去陪王妃吧,新婚之夜,无论新娘是谁,总归还是盼着夫君怜惜的。”

叶骁看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轻轻触着自己嘴唇,似在回忆方才唇上的触感和温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新娘是穗舫。我与她并无男女之情。”

“……桔家拿我还有她逼你,对吧?”

“还有穗舫的孩子,怜蘅。”叶骁平静地说,他转身往外走,“不过我确实应该好好陪一下穗舫,她……活不久了。”

沈令什么也没说。

叶骁走后不知多久,桌上的残烛倏忽灭了,他坐在黑暗里,慢慢的,笑出声。

你看,他为叶骁,伦理纲常全都顾不得了。

第二十五回 结同心(下)

穗舫的手术定在大婚之后的后日,就在王府——她的身体虚弱到已经没法支撑从秦王府到蓬莱君府邸了。

沈令对此非常不解,穗舫的身子弱成这样,这次堕胎压根没有活路,但好好调养,五个月之后生育未尝没有生机,为何非不要命了也不要怀的胎儿?

叶骁对他说,被痛恨的男人□□,怀了孩子,我们男人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耻辱的。我能做的,就是尊重穗舫的决定。只有她有权力选择,她要生,我帮她,她不生,我帮她。

“对穗舫而言,死不死不重要,肚子里的孩子决不能留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