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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哲落座之后,本想给岳青衫奉茶,可显见府中情况颇为为难,愧疚道:“贤侄女你远道而来,唐某得你称一声世叔,实在该好生款待,一尽地主之谊,可是而今这浔阳……”他说着,一声长叹。

岳青衫道:“世叔莫要客气,如今浔阳疫症如此严重,岂还挑剔这些?”

几人正说着话,忽见内堂冲出来一个妇人,衣衫不整,颇有些蓬头垢面的,她一把抓住唐文哲的手道:“老爷,权儿快不行了,我求求你救救权儿!”

唐文哲陡然一震,却稳住信心绪道:“快快起来,有外客在此,你这般歇斯底里,成什么样子?”

岳青衫见此情形,已猜到这妇人应到是唐文哲的夫人,只是堂堂郡守夫人,怎地搞成了这副样子?

“我不管!”唐夫人大哭道:“权儿都要死了,我还管什么样子不样子,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唐文哲无奈,来不及与岳青衫告罪,便与唐夫人走了进去。岳青衫与云昭对望一眼,便也跟了进去。

二人出了大厅,穿过一条九曲回廊。在一处正房里停了下来。那房中挡着床帘,似好久没见阳光的样子,到处雾蒙蒙地,弥漫着一股药味。唐夫人刚一进屋,便扑到床上道:“权儿,你醒醒,你爹来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床上躺着的正是唐文哲独子唐权。

岳青衫看了一眼,见这孩子竟然只有七八岁,想是染了疫症,看起来已然奄奄一息,他面色惨白,手上也生着暗疮,小小的胳膊已瘦得跟竹竿一样,瞧来甚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