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岳文成道:“不上报,难道就任由百姓流离失所,活活饿死不成?”
罗泾道:“其实下官也明白,毕竟这种灾祸,不似蝗灾水灾,朝廷有现成的处理办法。一旦上报此事,皇上必定会询问三省高官有何良策,到时众人无言以对,岂不是显着自己无能?所以没想到办法之前,还不如不报的好。”
岳文成心中隐隐想明白了原因。即便上报,只是管朝廷要钱,皇上若让内阁重臣想办法处理,谁又有什么办法?
罗泾道:“所以皇上每次派钦差到泰州巡查,下官都是想方设法地想让大人们回去奏报皇上,能拨一些银钱也好,可是……哎……”
岳文成心里明白,谁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难怪罗泾之前百般的讨好于他,还以为他只是个趋炎附势之辈,想不到竟如此志虑忠纯。
罗泾见他沉吟不语,若有所思,想必是在犹豫,他起身跪地道:“伯爷,泰州百姓无辜,还望伯爷大发慈悲,救救大魏子民于水火,下官日后定结草衔环,回报大人。”
岳文成沉吟片刻,正色道:“你我同朝为官,造福百姓,匡扶社稷,亦是我责无旁贷之事,何须罗大人回报?”
罗泾听了这话,只觉心口一热,数年来的黑暗之中终于碰到了一缕亮光,“大人……大人当真愿意为百姓请愿?”
岳文成点了点头,他神色平静,目光却满是坚毅果决,“当仁不让。”
晚上,岳文成回到住所,表情有些沉郁,他知道泰州的事情牵连甚广,不说别的,他冒然上报就一定会得罪当地的巡抚,要想救百姓,还得想个万全的办法。
岳夫人准备好了菜饭,岳文成净了手,与青衫、彩灵一起用餐。他说起了今日之事,岳夫人皱眉道:“原来是这样,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岳文成道:“好办法没有,若等我回到京城,与皇上阐明当中利弊,还可尽力斡旋,可如今我在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