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平静看着昏死在地上的张玉笛,余光留意到桌上摆放的新鲜灿烂向阳花。
经由木傀儡提醒,她才发现,一剑给他个痛快,实在太便宜他,有时候人活着却斩断其希望,才是最痛苦的。
程溪用灵力把他丢到床上,收拾好进来的痕迹后,带上人炼魇与木傀儡离开。
人炼魇急需进食,程溪让它去附近山脉里找几头妖兽解决,她则动身赶回灵渠街。
夜晚的灵渠街上没什么修士在,程溪回来时,柳星舞已经醒来,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动静,她神色恍惚地望向门口。
对上柳星舞这幅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程溪神色平静,她知晓柳星舞十几年精神支柱崩塌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但这与她无关。
“师姐,我救了你一命,姓张的人也没死,这样一来,你是不是欠了我两个人情?”
程溪柳星舞,语气平和。
“他没死……”柳星舞喃喃自语,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对这位大师兄的滤镜破碎后,她忽然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那些当时不觉得,如今看来却格外刻意的举动。
柳星舞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早已面在眼前,原来从小时候起,她就只是一个工具啊。
一个用来彰显他爱心友善的工具。
“他受伤了吗?他还能不能打理明春堂?”柳星舞看着程溪,语气柔柔地问。
程溪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柳星舞的状态有点不对,但也没隐瞒,“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木傀儡说过修道途断了以后,再也无法修补。纵使柳星舞告诉张玉笛他身怀异常,除了增进他的怨愤,对程溪毫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