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师,您怎么啦?”
程溪小心翼翼问,她原以为应长庭在这自斟自饮是庆祝药典完成,毕竟是鸽了百来年的东西。
可应长庭此刻神色,却与她预料的意气奋发和欣喜完全搭不上边。
“小药……”
应长庭捏着杯子,眉眼微垂,也不说缘由,只是一声一声地念着喊着程溪。
“我在呀。”
程溪索性坐在离他半米的位置,微微凑近,嗅到他身上雪梅淡香的酒气,轻声问:“应师可是醉了?不如先休息会吧?”
“小药,我要走了。”
应长庭抬起头,星眸的粲色微暗,注视着少女清澈纯净的双眸,像有柔软的羽毛在挠着心脏,轻声问:“小药以后会记得我吗?”
“当然会呀。”
程溪毫不犹豫地回答。
“真好。”
应长庭唇角微扬,可脸上笑意却毫无喜悦感,他就这样静静注视着眼前少女,看了许久。
程溪见过清冷淡漠的应长庭,也见过因为拖稿药典而感到窘迫的他,但最常见的,是语气温和,风度翩然又细心温柔的他。
可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明明只是静静注视着自己,却让程溪有种揪心的感伤。
“……应师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程溪抿了抿唇,主动伸手捏住应长庭的衣袖,轻声问。
“不是。”
应长庭嗓音很轻,眸色温柔。
“那会很危险吗?”程溪紧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