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庭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余光落在程溪专注的侧脸上,随意问。
“嗯?”
程溪储物袋里有随身携带简易刀具,她拿出一截刀片,闻言抬眸看向应长庭,犹豫道:“请问应师指的是……?”
“疏远客气。”应长庭说。
程溪下意识摇头,面对师父跟面对祖宗的态度能一样吗?前者随意些都自在,后者要是太随意就有不尊重的嫌疑了啊!
尤其是她还惦记着净灵石,迁就些又不会掉块肉,怎么算都不亏啊!
“我与你师父同辈,你可用与师父相处的性情,不必太拘谨。”应长庭垂眸说。
程溪小声说:“可我不喊您师父。”
应长庭倏然想起拍卖会时听到小姑娘所说的惊人言论,蓦地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附和道:“说的也是。”
程溪点点头,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两人各自处理着手中竹节,慢慢的,都显现了轮廓。
程溪把削薄的上百个竹片摆在石桌上,将它们跟编竹篮似的编在一起。
应长庭手中竹节,也呈现笔柄形状。
程溪随意一瞥,见到笔柄形状的竹节,好奇道:“应师要亲自做毛笔?”
“嗯。”应长庭颔首。
程溪得到回答,很乖巧地没有深究,抬眸看了眼天色,发现已经接近十二点。她拿上身旁早就准备的工具,直奔被太阳照耀的棕红泥土位置。
十二点一到。
程溪挖了满满一大筐棕红泥土,一勺细泥沙听起来并不多,但与泥土却是天囊之别。
保险起见,程溪并未托大。
她答应雪梅枝午时半之后去找它们,何时去找,取决于她什么时候弄到细泥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