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涯若有所思,说:“是一衣一饭,是喜怒哀惧,是四时八节……是朝朝暮暮。”

牧野轻轻抵了抵他的额头,说:“对。”

温涯微微一笑,心中安定从容了许多,“书有尽头,人生岂可书尽,我们是自由的。”

“阿野,所以你找到创造我们的那个世界了吗?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牧野说:“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你我的故事,只能短暂地将意识传送,但我确实曾与这个世界的缔造者有过一场对话。”

他似乎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想,解释说:“作者,把你跟我前生的一切,记录在一个类似于文件传输助手的地方,那就是她关于故事的……最初构想。”

字字悲辛,句句堪嗟。

之后还有零星的后续展开,温涯重生到一千年后,成为某修仙世家的幼子,体弱,根骨不佳,不受爹娘疼爱,也注定命不久长,原本闲散度日,却被作为替身送入血煞宫,而那时的牧长风却因境界飞升,失去了作为凡人的一切记忆与情感,因此并没有认出他。

记录只到这里为止。

他尝试着操控那部手机,用意识与作者对话,文件传输助手中无端地多出的句子,让正在整理故事大纲的作者饱受惊吓。不过她最后还是接受了自己是在与“牧长风”对话的事实,她向他解释,温涯会有一个好结局,他会修为飞升,会与他重新相爱,他们会有漫长的时光相守,而他只需要回去,耐心等等,九百多年都过来了,难道还差最后几十年吗?

可对于牧长风而言,重要的不止一个结局,还有温涯所承受过的每一寸苦楚。

他作为温祝余时便饱受病苦,天雷几乎劈碎了他的肉身,让他日日呕血,脏腑剧痛,他在这样的痛苦里辗转数年,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