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学妹递了纸巾给他,弯下身试图从墨镜底下看看他,试探着问:“吵架了?”

乐乐也闻声赶来,从另一侧的墨镜底下看他。

温涯:“……”是语言所难以描摹的尴尬。

温涯说:“不是,我在看……书。”

刁学妹好奇地问:“什么书这么解压?”

温涯:“……”这根本没法说。

难道他要说他刚刚看着他的长风孤独陨落,寿终之时身边无亲无友,独自建起一座大墓,在墓中用砖石复建霜雪峰上的小屋,屋檐的瓦当上是他为了给温祝余“祝寿”亲手刻下的“长生无极”、“长乐未央”吗?

那篇小说与其说是其中的感情戳人心肺,倒不如说是那种深刻的孤独。

而他总是很惧怕去想象他所经历过的孤独。

牧长风有亲有友,尚且不能忍受一个没有他的世界,何况是像故事中那样残忍地让他失去所有的亲友,独自居于一座暗无天日的大墓。

如今想想,涂山的狐狸竟想让他不能与他同返,当真是无异于杀人诛心之恶。

温涯叹了口气,心中虽然厌于与人相斗,但想想如若自己不能与他同返,长风该当如何,却也觉得振奋清醒了许多,甚至有点想把那人揪出来按在地上爆锤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