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弥留之际,牧长风不肯死心地凝起归元罩,抱他坐在那团白光里,光里很暖,像是四月天的下午,在春草地上晒太阳,他不舍地睁大眼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脸上忽然滚下一颗泪来,他心中酸痛难当,用尽余力抬起手替他抹了去,低声说:“师父走了,你……”

还未说完,便听见牧长风说:“你别乱动,我带你去医院。”

温涯:“?”

再次醒来时,温涯只觉身上酸痛得厉害,胃里灼热,喉咙跟耳朵都阵阵肿痛,稍微偏过头,才发现自己在挂水。

李乐冷不防探过来一颗脑袋,问:“哥你醒啦?要喝水吗?”

温涯呆滞点头,李乐便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温水,插了根吸管预备给他躺着喝。

温涯哑着嗓子说:“我坐一会儿——”

却给一把按住,“别乱动啊哥,滚针了野哥还不杀了我。”

温涯:“……???”

李乐刚刚当上小助理第三天,虽然还没有听见温涯亲口承认,但自认为不是没有眼色的笨蛋,已经看出来温涯和牧野的关系来了,他把插了吸管的水杯递给温涯,神神秘秘地跟他讲,“哥,你不知道,昨天你回程半路上就开始发烧,人好像是晕了,一直说胡话,还怎么叫也叫不醒,是野哥抱你下的车——”

“你还摸他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