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酒肆飘香,卖的是炙獐肉、糟白鱼、炒栗子、咸花生一类的下酒菜。他难得觉出饿了,长风便把酒肆里的吃食都买下,请过路的江湖客、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出门放花的孩童们一起用。他剥了几颗饴糖炒栗子分给小孩子们,又剥了几颗给长风,自己也吃了一颗,还吃了一点儿鱼,入口却都是苦的。
他远离师门已久,人们却误以为他们是灵山宗的人,都唤他们“仙人”“仙长”。炮竹声里,孩子们磕头,说些“早日得道”“仙寿恒昌”之类的吉祥话,他笑着取了荷包,给孩子们分发压岁钱,忽然偏过头咳出了血,还险些吓坏了人。
而回来这些日,他先是小病一场,食难下咽,之后又把心思全部放在试镜上,暂时顾不上口腹之欲。直到进了火锅店,嗅到底料的香味,这才真的觉得馋了。
时间过了两点半,火锅店里比起用餐高峰人少了许多,菜很快就送了上来,摆了满桌,温涯搅好碗里的小料,专心致志地支着脑袋只等红辣辣的锅底煮沸。
“喂!”时安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醒醒!”
“昨天没问,你跟煊赫的那位,是咋互关上的啊?”
温涯想了想,简要概括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昨天我试镜之后低血糖,牧野好心捎了我一程。后来我关注了他的微博,他手滑也关注了我,可能是发现以后不好意思取关,就关注着了吧。”
槽点过多,时安易有些一言难尽。
“……他手滑关注的你?他要是不主动搜索你,他怎么手滑?”
温涯说:“那你去问他,他自己说的手滑,我怎么知道?”
“卧槽!摆明了就是借口啊!”时安易一拍桌子,“他这是看上你了?不对,他不是想潜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