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面上深浅不一的色块,柏己心下失笑,心知她多半是按捺不住心中怨懑借机报复他。

也罢,不过是任她摆布施些女子常用的粉黛而已。

她开心便好。

唇角却自然地挽起,眸光潋滟间染上若有似无的恶劣与戏谑,

视线向下,落在睡裙勾勒出的纤细腰身之上,柏己轻轻笑了下,光影在他面上切割出分明的界限,更显英挺的脸廓无端显出几分难以言明的危险:“可以。”

与方才温萝因紧张忐忑而紧闭双眸的反应截然不同,柏己自始至终从未匀给近在咫尺的镜面半分眼神,眼神专注地落在身前神色下意识蕴着几分正色的女人面上。

他亲手留下的浓郁色泽在她面上蜿蜒,平心而论,的确是连平庸都称不上的、怪异至极的模样,

然而在她精致五官的映衬下,却硬生生少了几分惹人生厌的古怪,多了几分平日里无懈可击的风情以外不为人知的娇憨。

视线向下,她本便饱满的唇瓣此刻随着她无意识轻抿的动作,闪烁着细碎的光泽,比起平日素淡温软的模样更显出几分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情。

那是他方才凝神为她涂抹而上的唇脂,可口动人得令人心悸。

眸光渐渐下沉,宛若飞掠而过的飞鸟轻点心湖,惊起圈圈点点潋滟开来的涟漪,在暗红近墨的眸底拖拽出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沉谙色泽。

身体下意识前倾,正欲抬手扣住她手腕干脆将她拽入怀中,身前女子却猛然仰起脸,一时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面上写满了尚未来得及收敛的得意之色,双眸璨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