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萝慢吞吞地自床上爬起来?,望着窗外明媚的浅紫色天幕,半晌又缓缓躺了回去。

算了,不管了,反正她是真的累了。

甚至于,在唯一一位并未察觉她真实身份的南门星面前,她竟然依稀能?够感受到不合时宜的轻松和畅快。

就像是段子里“男人在停车场里静坐的那一根烟的时间”一般,在这逼真却实则虚无的幻境之中,她甚至可以不必动脑子去思索如何应对其他三人狂轰滥炸的疑问与争夺,仅余一片安宁。

虽说南门星大多时候还是那副疯批的模样,可他却也从未当真伤害过她一丝一毫,反倒将一切难以承受的后果尽数扛在了自己不算健硕的肩头?。习惯他的色厉内荏之后,她竟破天荒地感到几?分熟悉与松弛。

思绪翻飞间,房间之中不知何时漾开一阵极为清浅的昙花香气,丝丝缕缕无声地渗透入微凉的空气,若有似无地穿透她的鼻腔,顺着经脉向肺腑渗透。

温萝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正望见南门星缓步踏入房中而飞扬翩跹的淡黄色袍角。

见她木木地躺在床上并未起身,南门星似是有几?分讶异:“阿芊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修罗场和各种令她应接不暇的变数折磨得没脾气了而已。

心下腹诽,温萝面上却极为自然地挂起一抹柔软又清丽的笑?容,像极了寻常夫妇中安静在家中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没什么?。今日?你似乎回来?得比往日?早些?、”

南门星果然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结,闻言神色微微暖了几?分,三两步赶至床畔一撩衣摆闲适落座,一手下意识牵过她暴露在锦被之外莹白滑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