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是个懂事的,见着谢幼萝,看都未看一眼自家在床上躺着的主子,便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男人除了脸色略微苍白,其他看上去倒还好,依旧精神的紧,许是在病中,脸上神色不似寻常日子那般清冷孤傲,薄唇微合,因着刚喝了药的缘故,唇上几分水润。
这个男人,便是病在塌中,依旧叫人挪不开眼。
他略抬了抬眼皮,只瞧了她一眼,便又合上。
想起上次他受伤,她前去探望,却踩着群角倒了下去直压在他的伤口上,谢幼萝便留了个心眼,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他床榻旁,这才道“三爷怎的半夜里出去淋着了雨?”
裴珩眼尾扫了过去,见这人乖乖坐在旁边,倒是不客气的紧,又暗自想着白越这小子该是欠收拾了,早就叫他不要与她说,这转眼便说了。
他在外头总是威风的,从不叫外头人看见自己虚弱的一面,可是这会看见这人,心底却并未排斥,这病还真是容易叫人糊涂。
思及此,裴珩略叹口气,良久才道“淋便淋了,至于为何,本督未可知。”
未可知,未可知。
进来送热茶的白越忍住了笑,趁他家三爷发觉前跑了出去。
谢幼萝低低哦了一声。
就在他以为两人对话结束时,旁边的姑娘冲他笑了笑,明亮亮一双眼直溜溜地望着他——
“三爷身子不舒服,就不用顾虑阿萝了。”
又道“这已经到了晋州,之前听三爷与白越那番话,许是这事三爷已经有了想法与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