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萝心下腹诽,这这这人莫不是会读心术不成?她冲裴珩摇摇头,“三爷,阿萝喝粥就够了。”
裴珩推开手边的粥,慢斯条理道,“本督自个想尝一尝,不防着你喝粥。”
没多久,厨房那边便送来了一桌早膳。
水面上的微风穿堂而过,扬起一桌的美味,谢幼萝盯着这些早膳偷偷舔了舔唇,正拿起筷子,只见对面的裴珩将一碗满满地白粥递了过来。
谢幼萝只得低下头,换汤匙喝着没有味道的白粥。
裴珩往后略靠了靠,单手摸了摸下巴,深邃的双眼望着谢幼萝。
她咬着唇,一副委屈哀怨的模样,这时,又抬起头来,眨着一对玛瑙似的眼,柔着腔问他,“三爷您怎么不吃了?”
闲来无事的逗弄叫裴珩心情略好,语气都显得格外的慵懒,“本督饱了。”
她低低“啊”一声,随后满脸可惜道,“这些不吃了,可真是浪费。”说到这,放下手上的汤匙,郑重其事地道,“阿萝幼时经历过瘟疫,那时都没人种粮食,很多人不是饿死便是病死,从那以后,阿萝便暗暗发誓,往后就是撑死也不要浪费一米一粒。”
裴珩挑眉,这张嘴真是伶俐得很。
这女人话少时就是一只小白兔,乖巧温顺地叫人以为可以随意拿捏,这话一多起来就是一只小狐狸,眉间眼梢一抹机灵劲。
笑起来,眼睛总是浅浅眨着,牵扯着那颗泪痣,叫她这张娇艳无双的脸不禁更加生动起来。
裴珩眼底微动,他素来冷静自持,没人可以,他也不允许有人能搅动自个的情绪,他不再看谢幼萝,目光穿过窗台,望向水面。
波痕荡荡,扰人心绪。
真真叫人心底不舒坦。
裴珩脸上渐冷,眼梢瞥见谢幼萝拿着筷子,吃的正欢,他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