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宋知意将他带离地牢,因苏羡然伤势深重,宋知意便将他背在背上,带到了一个小院里面。
因为走得很急,身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甚至拉扯的更大,承受着所有重量的双腿更是伤得严重。
彼时初春,天地间都还泛着一丝凉气,经年失修的窗棂斜在一边,摇摇欲坠,还落着一层厚灰。
苏羡然醒来时,宋知意正坐在床边看书,听见动响,他便低头看向刚刚睁开眼的苏羡然,笑了笑:“你睡了好久,终于肯醒啦。”
苏羡然突然离开那湿冷阴暗的环境还稍有不适,在他愣神间,宋知意又叹了口气,缓缓道:“父亲走了,我又重伤,母亲她将这些怪罪到你身上……你受苦了。”
他说完,又重新盯着书本,扫下纤长睫帘,一言不发地看书。
苏羡然虚弱地爬起来,靠着床头出神,随后喃喃:“你……”
他说了一个字,就感觉鱼鲠在喉,卡住了他的所有话语,良久,他才小心地问:“你知道伯父的死因吗?”
意料之中,宋知意摇了摇头道:“不知,但父亲早年落了顽疾,估计是那样吧。”
苏羡然闭了嘴,低下头。
宋知意不知他父亲的死因,这对现在的苏羡然来说大概是好事吧,好歹在宋夫人对他的恨意中,有了宋知意,就等于有了回寰的地步。
“你这段时间先避一避,我改日去同母亲说说。”宋知意扭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然后合上书本,扶着床柱缓缓起身,慢慢往门外走,“你先休息吧,我去外面。”
苏羡然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觉他走得很勉强,走两步就要顿一顿,在凄冷的阳光中,他的背影显得很单薄。